《奥本海默》在北美上映后的口碑已经炸裂。

“诺兰最抽象但也最严谨的一部作品。”IGN对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新片给出了10分评价。

在IMDB上，《奥本海默》在18万人的评价下被打出8.8的高分，仅次于诺兰执导的《蝙蝠侠：黑暗骑士》9.0分。

好吧，即便没有这样的评分，单单是《致命魔术》、《记忆碎片》、《星际穿越》、《盗梦空间》、《黑暗骑士》三部曲……这些神作就足以把这个夏天的观影期待拉到天际。

是啊，“实拍狂魔”诺兰会用什么样的手法去凝视“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一生……

诺兰介绍自己时说，“我是一个典型的英国人，像我的前辈希区柯克那样，不仅是一个导演，也是一个拥有奇想能力的人。”

让人想起电影《雨果》致敬的魔术师导演，好奇心和热爱的驱动，贯穿一生，是让每个生活在不同时代、不同行业或者此时此刻的人，都渴望的一种状态。而且，诺兰才52岁。

内地公映时间计划在了8月30日。

北美上映前，诺兰在巴黎接受了来自法国网红博主HugoDécrypte（以下称Hugo）的一段采访，很有意思。

面对年轻的主持人，诺兰说，我没有兴趣去拍一部关于愚蠢科学家的电影。

“奥本海默的故事真正吸引我的是那个时刻：他和他在曼哈顿项目中的同事们无法消除第一次测试中产生链式反应的可能性，而如果发生，这将摧毁整个世界，但最终他们还是按下了按钮。”

他还提到“这些日子我和很多人工智能研究人员交谈过，现在，他们把这一刻视为他们的奥本海默时刻。”

30分钟，诺兰如实谈论了自己对于奥本海默、对未来，对人工智能、伦理、科学、进步等等问题的看法.....Justin帮助精译了全文，原汁原味分享给大家。

奥本海默的故事体现了赌注风险最高的时刻

Hugo 很高兴今天你能来到我们的采访，请问准备好了吗？

诺兰 嗯准备好了。

Hugo 现在可以在屏幕上看到表情符号了。如果你按下蜂鸣器，它会在一个表情符号上停止，这样我们会看到第一个系列问题。这边是一个计时器，计时器将在屏幕上显示60秒。在此期间，我将给你一系列2050年的预测，你可以给我一个词或一段话，无论你对这个话题有什么想法。

诺兰 好的。

Hugo 我们先开始第一系列问题。请问你觉得2050年的交通是什么样子？

诺兰 飞行为主。

Hugo 那么核弹呢？

诺兰跟现在一样。

Hugo 电影院呢？

诺兰 会变得更大更气派。

Hugo 嗯好，那么你2050年的电影呢？

诺兰 Emm...跳过。

Hugo 好吧哈哈，那么太空探索呢？

诺兰 可以到达火星。

Hugo 那么城市呢？

诺兰 会有更高的建筑。

Hugo 爱情呢？

诺兰 没区别。

Hugo 嗯好，那么2050年的和平是什么样呢？

诺兰 是希望。

Hugo 好的，那战争呢?

诺兰 是变得恐惧。

Hugo 嗯好，应该最后一个了...2050年的飞机是什么样的？

诺兰 更安静。

Hugo 让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现在按一下蜂鸣器。

诺兰 （读屏幕）“在南北部10个国家中，四分之三的16至25岁的年轻人认为未来令人恐惧。”

Hugo 这是大约两年前发表在《世界报》上的一篇文章。那你觉得未来很可怕吗？

诺兰 在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我认为未来是可怕的。我的意思是，我成长在一个高度关注核世界末日的时代。80年代初的英国，流行文化所关注的是，我们的恐惧和我们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起伏。

我认为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恐惧再次充斥人心的世界。

但关于奥本海默的故事以及我拍这部电影的原因在于，他确实永久性地改变了世界。我们生活在他所造就的世界里，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而人们会看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危险和威胁的边界在不断扩大，我确实觉得这很可怕。

Hugo 嗯，我们正该谈到奥本海默了。他为美国制造了核弹。如果奥本海默没有制造核弹，你觉得今天的世界会更好吗？

诺兰 如果没有核武器的威胁，世界肯定会变得更好。

关于奥本海默和当时的科学家，以及他们在这个项目上与军方互动的方式，可能对他们来说，原子能就是生活中的一个简单事实。这是一项发现，没有办法压制它，没有办法保守它的秘密。他们将其视为信息，视为自然的一部分。

从这个意义上说，原子的力量，无论是用于创造能源等的和平目的，还是积极利用量子理论和原子物理学，或是作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但我认为，如果有一个世界不存在这种东西，那肯定会更好。当然，爱德华·特勒，氢弹的发明者，也就是本尼·萨夫迪在电影中扮演的角色，对他来说，太阳就是最初的氢弹。

总而言之，对他们来说，这就是自然的事实。

Hugo 你的许多热门电影都提出了对人类构成威胁的问题。比如你拍过的《信条》、《星际穿越》，以及《奥本海默》，都是非常受欢迎的电影，这说明了什么？

诺兰 （哈哈）我认为作为一名电影制作人，我们会寻找最具戏剧性的故事。因此在流行文化中，用电影的语言来说，无论你回到60年代的詹姆斯·邦德电影——这些电影处理了核紧张局势和冷战，还是诸如此类的电影，电影制作人总是在寻找对人类生存构成最终威胁、让我们恐惧不已的叙事，而英雄可以把我们从中拯救出来。

奥本海默的故事真正吸引我的是那个时刻：他和他在曼哈顿项目中的同事们无法消除第一次测试中产生链式反应的可能性，而如果发生，这将摧毁整个世界，但最终他们还是按下了按钮。

对我而言，在任何一部非常非常戏剧性的电影中，这都是我听说过的赌注风险最高的一次。

很多AI研究人员把当下称为他们的“奥本海默时刻”

Hugo 现在我们再次选个表情符号吧。你选到了……爆米花。这是我和我的团队用ChatGPT按照“诺兰风格”生成的一部电影标题和简介。

诺兰 “片名：《关系》， 在一个由人工智能控制的未来社会。”哈，这对于人工智能来说可是个自负的设定呀。

Hugo 是的，哈哈哈。

诺兰 （继续读屏幕）“一名叛逆的黑客发现了一个连接所有人类思想的秘密网络的存在：天枢，当他坠入这个复杂的虚拟世界时，幻觉和现实融合在一起，这也使他的生命和人类的命运置于危险之中。他必须找到天枢的核心，将人类从人工智能的无情控制中拯救出来。”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诳语”。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哈哈哈。

Hugo 这就好像它试图从你的几部电影中提取一些东西，然后把它们混合在一起，最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

诺兰 没错。

Hugo 我们还试着以它做了一张还行的海报。我不知道你会有些灵感吗？

诺兰 没什么太大感觉.....没有。

作为编剧协会的成员，我们的工会其实现在正在直面人工智能这个问题。

这些日子我和很多人工智能研究人员交谈过，现在，他们把这一刻视为他们的奥本海默时刻。他们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像当时的奥本海默一样，“现在，我们即将在世界上释放这项非常强大的技术。”那意外的结果如何？我们该怎么办？

但我发现令人欣慰的是，人工智能在艺术领域的应用方面，我认为它们将成为有用的工具，而最终人类的创造力是无法替代的。这些模型以及它们处理信息的方式，都是基于过去人类的创造力。

Hugo 所以这是因为有人类的创造力。当然此外，这也是电影《奥本海默》的特点，你选择没有使用CGI技术（注： Computer—Generated Imaging，电脑生成图像技术）。

诺兰 是的。

Hugo 使用人工智能等高度先进的技术有可能会夺走艺术的实质吗？

诺兰 我不这么认为。我的意思是，比如我选择不使用计算机图形来表现三位一体核试，而是完全使用机械的，这是一种艺术选择。

我觉得电脑绘图技术非常复杂，用途广泛，而且已经有了非凡的成就。只是它们给我的感觉有点过于“安全”。它们更倾向于在动画世界中发挥作用，因此很难从它们那里获得真实威胁的感觉，尤其是在一部各种基调都非常逼真、非常有质感的影片中。

emm......我认为任何工具，无论是人工智能生成的，无论是基于计算机的还是其他什么......这都是电影制作人创作的另一个工具。所以，只要我们对人类创造这些工具有信心，我认为电影媒介都将继续以令人向往的方式发展。

Hugo 有意思。在电影《盗梦空间》中，人类大脑在我们的梦中几乎完美地重建了世界，以至于我们再也无法区分现实和梦境了。你认为有一天人工智能会达到这样的创造能力或复制事物的能力，并完全模糊真实与非真实之间的界限吗？

诺兰 我个人不这么认为。这并不意味着这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危险或有趣的想法。

如果你看看视觉效果的领域，比如当我第一次开始使用视觉效果时，一切就是关于拟真的，即通过计算机图形和光线追踪，你可以完美地模拟环境。最终，它会达到极限。

而现在的方式略有不同。这种方法更像摄影。更多的是摄影纹理，将它们映射到形状上，emm......利用世界的复杂性和我们使用相机捕捉世界的能力。

因此，你确实看到了一些领域，尽管理论上有无限拟真的可能性，但在很多地方却有它的天花板。要知道，现实世界是无限复杂的。

现实世界没有限制。而任何模拟的数字或技术，最终都会达到它的一个极限。

电影的真正意义在于神秘

Hugo 嗯，现在我们接着来看下一个问题吧。它停在了蓝鸟上，这代表后面也许是一条推文。

诺兰 “我的生活就像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电影。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啥。”哈哈哈！

Hugo 那你会跟他说些什么呢？

诺兰 我会说：去感受它，而不是去理解它。

Hugo 很有趣，但我很能理解他的想法。我有时和父母一起看复杂的电影，感受很令人沮丧。因为在电影开始十分钟后，他们就会说，“等等，我不明白。我看不懂，难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看？你如何在电影中找到简单和复杂之间的正确平衡？

诺兰 我不认为电影是简单与复杂的平衡。我认为电影的真正意义在于神秘。

说实话，我们对电影的期望，受到电视很大的影响。所以，我经常使用非时序结构，非线性结构。这是在默片时代和早期的有声电影中经常用到的手法，直到电视出现。

从上世纪 50 年代开始，我们观看电视的方式让电视成为了一种更线性、更简单的方式。后来，家用 DVD 出现了，现在又有了流媒体，我们可以再次大胆尝试，因为你可以观看，可以停止，可以倒带再仔细看看。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制作更密集的叙事，更复杂的叙事。

但归根结底，观众在电影院里的体验应该是神秘的。你不希望一开始就了解整个故事。否则，就没有什么可展开的了。

所以，真正的电影制作人的技巧，电影制作人的手艺活，就是尽量走在观众前面一点，不要太超前，也不要太落后。否则观众总会以另一种方式感到非常沮丧。

保持主题跟预算的平衡，都有机会拍出好片子

Hugo 下一个系列问题......我想应该还有两个系列。你可以按一下蜂鸣器。好吧，又是另一个计时器图案。我会问你一系列问题，答案是“是”、“否”，或者如果你想跳过，只回答“跳过”就行了。你准备好了吗？

诺兰 来吧。

Hugo 你在未来十年还会接着制作电影吗？

诺兰  会的。

Hugo 将来你会制作电视连续剧吗？

诺兰 并不会。

Hugo 你觉得宇宙中还有其他生命吗

诺兰  跳过。

Hugo 继蝙蝠侠系列暗黑骑士（注：超人钢铁之躯中，诺兰只是作为部分编剧）之后，你还会导演另一个超级英雄电影吗？

诺兰 不会。

Hugo 人工智能将来会消灭人类吗？

诺兰 不会。

Hugo 你还是不愿使用智能手机吗？

诺兰 是的。

Hugo 你害怕死亡吗？

诺兰 怕。

Hugo 你会注册一个TikTok账号吗？

诺兰 不会。

Hugo 确实，你似乎都没有智能手机所以，哈哈哈……星际穿越是你执导的最喜欢的电影吗？

诺兰 跳过。

Hugo 你会执导一个星球大战系列的电影吗？

诺兰 跳过。

Hugo 电影中音乐是最重要的吗？

诺兰 并不是。

Hugo 看电影时可以吃东西吗？

诺兰 当然可以。

Hugo 可以在手机或者笔记本上看电影吗？

诺兰 可以呀。

Hugo 你玩电子游戏吗？

诺兰 不玩。

Hugo 这也许是最后一个了......预算越多的电影会有更高几率成为一部好电影吗？

诺兰 不是的。

Hugo 如果可以的话，详细说说这个话题。

诺兰 这种关系非常简单。当你在制作一部电影时，无论预算是多少，你永远没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所以我认为预算真的有点无关紧要。有趣的地方在于主题与预算的互动。

我的第一部电影是我和朋友拍摄的一部名为《追随》的电影。你要知道，当时我们都是全职工作。我们会每周利用周末拍摄一天，没在这部电影上花一分钱。但我写剧本时就知道我们要这么做，所以预算的缺乏和主题是同步的。

我认为，只要你能保持这种平衡，无论你处于什么水平，你都有机会拍出一部好电影。

Hugo 所以我想，当你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不可能拍出像《奥本海默》这样的电影，当然现在你能做到。

诺兰 是的，你需要一定的资源才能用特定的方式讲述一个主题。Emmm......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你可以用许多不同的方式来处理任何主题。有的小一点，有的大一点。作为电影制作人，你必须决定的是，到底有没有更小的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

当然，就《盗梦空间》而言，我记得这部电影我已经筹备了很多年，但却没有办法获得大量的预算。所以我一直试图把它重新想象成一个较小的项目，不过这招对我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我一直等到有合适的预算才开始。

Emmm......所以这实际上是关于你想拍的故事和想用什么方式来拍。你不应该做的是，在预算不合适的情况下就开始制作一部电影，尤其是预算不适合你要讲述的主题。

奥本海默故事提出的问题并没有简单答案

Hugo 我想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最后一次按下蜂鸣器。在这个表情符号后面，会有一段视频。1962年5月4日，法国电视台对奥本海默进行了采访。当时他已经为美国制造了核弹并且投放到广岛和长崎，造成数十万人死亡。正如你所知，他现在呼吁国际社会控制核武器。

记者艾蒂安·拉卢（Etienne Lalou）问了他一个关于人类命运的问题。你可以看到他的回答：

"奥本海默博士，许多人认为，通过找到分解物质的方法，人类发现了一个远远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秘密，而我们正在自掘坟墓。你怎么看待？”

“这是可能的。对此我并不乐观，但我满怀希望。”

你在奥本海默身上看到了什么？

诺兰 我看到的是一个对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极为谨慎的人。在1945 年广岛和长崎遭受轰炸之后，他非常非常谨慎，从不道歉，也从不为所发生的事情承担个人责任。Emmm......但他所采取的行动，这也是我有兴趣讲述这个故事的原因之一，他的行动体现了一个责任感和羞耻感非常非常强烈的人。所以他后来回答很多问题的方式都非常小心谨慎。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雄辩的表达，是的，一旦你真正深入研究原子弹的问题，它是如何产生的，它是什么，它从这里走向何方，这就很困难了。这难以让人乐观。

Emmm......但我认为，“他仍然抱有希望”这一事实表明了他的为人，也表明了他觉得自己需要与人沟通的方式。因为如果你一直告诉人们天要塌了，他们就不会再听了。

Hugo 电影中，当然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科学家们考虑了原子弹毁灭全人类的可能性。奥本海默认为风险接近于零，但他继续进行试验。这是勇气吗？是疯狂吗？你如何定义这一行为？

诺兰 我认为很难理解那些科学家对风险的看法。

Hugo 当然，当时的背景非常……

诺兰 背景非常重要。他们觉得这是必须发生的事情。他们对风险的评估具有唯一性、独特性以及统计上的主观性。这些都是科学家，他们看待风险的方式非常特殊。我认为，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后果的严重性超过了风险的微小性。

但我认为，对于更具科学精神和逻辑思维的人来说，他们并不认为后果的严重程度会影响风险的统计概率。

身为非科学家的我们都知道，如果你按下那个按钮，你可能会毁灭整个世界。无论风险有多小，我们都不会按下按钮。但我认为，对于科学家来说，后果的严重性并不是重点。关键是，他们已经计算过，按下按钮毁灭世界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所以他们就按下了，代表我们所有人。

Hugo 是的，每个人都了解这部电影的背景，当时的纳粹拥有核弹并可能使用核弹的风险，当然，还有政治博弈……

诺兰 这个故事最吸引我的地方是，我没有兴趣去拍一部关于愚蠢科学家的电影，这群人会不曾意识到如果造了这个东西会带来可怕的后果。

Emm......这些人其实都是非常非常聪明的人，他们很清楚自己从事之事的杀伤力。但面对的处境是，他们知道德国人已经分裂了原子，他们知道德国人正试图制造核弹并以这种方式赢得战争，所以他们觉得自己别无选择。这就是这段历史如此引人瞩目的原因。

Hugo 几分钟前我们讨论了人工智能，当然还有这个突破界限的问题。我们是否应该始终优先考虑科学的进步以及突破一切界限，尽管可能存在风险？你如何找到良好的平衡？

诺兰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你有时会看到科学家们迷失在他们所做的纯理论中，而不一定意识到其中的影响。但我也认为，在科学家们取得进展之前，我们必须先计划好如何应对它。这种说法可能过于简单化了。

我的工作中就常常面临这个问题。在电影行业，人们非常担心人工智能及其应用，希望得到保护。但现实是，在这些事情取得进展之前，很难知道需要控制的是什么。我认为很多科学进步都是这样的。在我们看到潜力之前，在它开始实现之前，社会其他人很难立法和判断。

奥本海默认为真正的危险其实是保密，我认为他是对的。他们不得不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开发曼哈顿项目，但他们也与之抗争。科学家们每走一步都与之抗争，因为他们相信知识必须共享。它必须是开放的。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可以分享危险和优势，也可以由所有人来管理。

我认为，在你问到的大多数例子中，他所说的坦率、开放实际上是至关重要的。

Hugo 这也是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他在寻求和平。当然，这似乎与我们所知道的奥本海默的故事有些矛盾，但他声称他想要和平。与此同时……潜在威胁也是一种威胁。所以这是一套完整的伦理。

诺兰 嗯，他是第一批的那些人……他没有把它称为“确保相互摧毁”，但他是和尼尔斯·玻尔最早开始探索和阐明这样一个想法的人之一。即有了如此强大的武器，我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看到的那种战争就变得不切实际和不可想象。

有一种观点认为，从当今世界的形势来看 他的观点被证明是正确的。Emmm......我不知道，哈哈。他的故事提出的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

Hugo 我认为这部电影很好地解决了这些问题。我现在想读这本传记，继续了解他。非常感谢克里斯托弗·诺兰今天抽出时间来我们的访谈，祝你今天在巴黎玩得很开心。非常感谢。

诺兰 谢谢。

—— / Cong Ming Tou Zi Zh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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