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家官媒点赞的电影,有人非要挑起地域对立,这安的是司马昭之心

电影《长安三万里》现在火得是一塌糊涂,观众喜爱,官媒点赞,带火旅游!可能自唐朝以后,大家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与诗人和他们的诗句如此共情,中国人的DNA动了,血脉觉醒了,自我身份认同,文化上无比自信。

新华社多次点赞《长安三万里》,称中国文化就是电影最大的底气!央视新闻说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优秀传统文化,就能守住中华民族的“根”和“魂”。

而就在举国一片诗意盎然之际,网上却突然煽起一阵“洛阳人集体抵制长安三万里”的风,还流传出了“洛阳八问”,总结来说,就是质疑《长安三万里》中抹杀了洛阳的存在感。

首先要强调的是,每个地方的人都热爱自己的家乡,也有义务宣传,维护自己的家乡,这肯定没错!为自己家乡争取利益的一定是当地人,但我想说的是煽风点火的可不一定就是当地人。所以,本文针对的是提出不合理质疑的人,而非被煽动的人。

主要质疑的声音是电影《长安三万里》将发生在洛阳的历史移植到长安,对洛阳只字不提。还具体的列举了八条,也就是所谓的“洛阳八问”,看似有理有据,其实早就已经有人一一回复了这八条,全都是莫须有!本文就不在赘述。(详见《长安三万里》自来水回复洛阳八问这篇文章)

除了以上的回复洛阳八问,还有很多网友针对“高适杜甫相识于山东”的说法表示,高杜初遇在哪里没有明确结论,学术上主流的非主流的相遇地点有十来种假设。

咱们只谈电影本身,为何电影中只有长安,没有洛阳?

在《新京报》记者专访该片导演谢君伟和邹靖的文章中,详细的披露了片名《长安三万里》是来自于诗词,如明代陈子龙的“梦到长安三万里”。

同时也说明了这个片名所展示的电影主题:“长安”代表的是高适、李白等诗人心中的“理想之地”,而“三万里”则是他们与理想之间的距离。(详见新京报文章《用动画讲我们都背过的唐诗热映电影《长安三万里》导演细说创作幕后》)

所以,电影的片名是《长安三万里》,而不是《洛阳三万里》。当然题目中的“长安”也正是电影场景和故事的重中之重。所以《长安三万里》中之所以没有洛阳出现,是因为它的主题在【长安】和【诗】上。

用最简单的话说,这电影中的长安指代的是“华夏”大地,从讲故事的角度来说,突出片名的主题是必要的事情,主题之外的东西,本就不是重点,那又为什么必要要去强调呢?

爆款剧《长安十二时辰》为啥不叫《洛阳十二时辰》?因为它的故事讲的是天宝三年,突厥狼卫要刺杀唐玄宗,而玄宗就在长安。

一个文艺作品,故事背景脱胎于历史,但精彩还在于故事的本身,故事与历史是两回事。历史中高适,李白,杜甫当然去过洛阳,但故事主线是从高适视角出发,并没有涉及到李杜第一次相遇在哪。

在【侠客岛】微博专访该片导演谢君伟和邹靖的文章中,详细阐释了电影的创作上的“虚实结合”,两位导演坦言:

电影整体剧情都是遵循历史走向的,但历史也有空白的部分,我们会在符合史实的基础上去填补这些空白,对这些空白的部分进行艺术设计,但我们并没有胡编乱造,而是根据已有的史实进行推测,合乎情理的想象,其目的是为了突出人物的性格和生平,以符合故事的需求。(详见侠客岛微博专访《长安不止三万里》,侠客岛是人民日报海外版旗下专注时事政治的评论的新媒体品牌栏目。)

“虚实结合”在电影创作中的具体体现就是有的部分来源于史料,有的部分来源于合理的想象。《李白传》的作者安旗老师就曾提到“向称‘实录’的《史记》,在其记载历史人物的本纪、世家、列传中,特别是一些脍炙人口的场面,无不运用了文学虚构。”

而电影中,比如高适离开岐王宅后,在街边遇到了骑在马上摘花赴曲江宴的常建,常建则吟诵出了其《落第长安》中的名句:“恐逢故里莺花笑,且向长安度一春。”

这一段来源于历史,这个人在长安,发生的事在长安,诗写的也是长安。

还有,高适赴长安寻李白遇到杜甫,杜甫说李白一定在胡姬酒肆当中,果然李白和一众诗人都在此饮酒作乐。

李白对胡姬酒肆的喜爱可从多方佐证,最有名的便是李白《少年行》(其二)的描述:“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这也属于人在长安,事在长安,诗写的是长安。另有,高适在离开长安前,在杜甫的陪同下前往乾陵祭拜陪葬于此的祖父高侃,也是如此。

电影中有的是有丰富详实的历史记录,有的则来源于对诗人诗句的解读想象,在艺术表现总要有取舍和选择。

比如通过高适所写的诗写“我本渔樵孟诸野” 我本来在孟诸,打鱼砍柴,孟诸是河南商丘东北的一个地方,渔樵就是打鱼砍柴。和 “年过四十尚躬耕”,过了四十岁还在种地躬耕。

创作者再结合历史上说高适少孤,家境贫寒,便在电影中描绘出了他在家种田,打鱼砍柴,一片悠然自得,田园诗画的场景。但这里取了《新唐书》中称其“少落魄,不治生事”,也舍了《旧唐书》中说他“少家贫,以求丐自给”,意思是穷到靠乞讨为生。

显然强调了“诗歌田园”感,因为这与电影主题息息相关,而忽略了乞讨,因为这个事对于这部电影不重要。更别说,必须还要舍弃《唐才子传》中说高适“少性拓落,不拘小节,耻预常科,隐迹博徒,才名便远”,意思是他不好好学习,经常混迹赌场,但诗写得好,声名远播。因为赌博这件更不适合出现在电影中。

如果非要在一部电影里,反复强调历史的真实性,确切性,甚至是得了“考据癖”,那这样的人是不是可以考虑,就放弃电影这项娱乐吧。

电影中的哥舒夜带刀,李龟年的鼓曲,王维的仙气,杜甫的小豁牙,张旭的癫狂,裴十二的剑......

郭子仪的勇武,梁园小童的成长,宗夫人的心灰意冷,扬州歌姬的妩媚与泼辣......

哪一件是历史书中半字不差记载的?哪一件是民间野史趣味,哪一件是创作者的的想象?更别提哪怕李白的确切出生地,千百年来也众说纷纭,明代诗人李贽在《李白诗题辞》中就曾写道:“一个李白,生时无所容入,死而千百馀年,慕而争者无时而已。余谓李白无时不是其生之年,无处不是其生之地。亦是天上星,亦是地上英。亦是巴西人,亦是陇西人,亦是山东人,亦是会稽人,亦是浔阳人,亦是夜郎人。死之处亦荣,生之处亦荣,流之处亦荣,囚之处亦荣,不游不囚不流不到之处,读其书,见其人,亦荣亦荣!莫争莫争!“

《长安三万里》就是用动画电影的形式去展现更立体的诗人形象,让观众对传统文化产生兴趣。

对小朋友来说,动画电影能把大唐人物活灵活现地带到他们面前;对成年观众来说,这部电影能让大家看到诗人的一生。诗以载志,只要还有人在读诗,诗人凝聚在诗歌中的思想就会被领会被传颂被传承,千年之后他们的思想依然在闪耀。

再者说,长安是不是中国,洛阳是不是中国?都是呀!一家人为何要说两家话?以诗人之名、诗歌之美让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在这个夏天“盛放”不好吗?切莫被别有用心之人蛊惑,起了分别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