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梁卫平

编辑 / 孟 为

设计 / 琚 佳

来源 / the Verge、Techcrunch

题图 / Jae Young Ju/Getty Images

最近一周，各界目光聚焦在旧金山，因为在公共道路上部署无人驾驶汽车的支持者和反对者都在等待美国加州公用事业委员会（CPUC）的投票。

当地时间8月10日，经过长达六个小时的听证会，CPUC最终以3：1的投票结果为扩大无人驾驶服务范围开了绿灯；委员Genevieve Shiroma投了唯一的反对票。

美国加州公用事业委员会批准了Cruise和Waymo最后剩下的许可资质，允许这两家公司在旧金山提供全天候（每周7天、每天24小时）商业无人驾驶出租车（Robotaxi）服务，并允许收取费用。

投票前，CPUC听取了公众的意见，赞成和反对的意见各占一半。Cruise和Waymo也许赢得了这场战斗，但还没有赢得所有公众的认可。

Waymo将这一许可视为自动驾驶汽车发展史上的“重要时刻”。Waymo 联合首席执行官泰凯德拉·马瓦卡纳（Tekedra Mawakana）在一份声明中说：“今天的许可，标志着我们在旧金山真正开始商业化运营无人驾驶出租车。”

这对自动驾驶汽车公司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之前他们在开发、测试无人驾驶技术上花费了数百亿美元，但回报甚微。

Cruise首席执行官凯尔·沃格特（Kyle Vogt）称，这是无人驾驶行业的一个巨大里程碑，但更重要的是向全美释放了一个信号，即加州优先考虑的是进步，而不是悲惨的现状。

大量无效反对

2023年第一季度，Alphabet发布了一系列裁员计划，Waymo不得不缩减业务。今年7月，Waymo关闭了自动驾驶卡车项目，将所有可用资源转移到出租车服务上。如果Waymo和Cruise想要获得投资回报，就必须在旧金山及其他地区实现指数级增长。

在 CPUC 的听证会上，许多人在公众评论期间发言，指责这两家公司的自动驾驶出租车不符合《美国残疾人法案》（Americans with Disabilities Act）。他们提出CPUC应该要求这两家公司制定更明确的指导方针，使其符合《美国残疾人法案》。

“无人驾驶汽车能否帮助需要看护的乘客上下车？”旧金山辅助交通协调委员会成员劳拉·梅西（Laura Massey）说，“它们能装载固定轮椅和助行器等工具吗？无人驾驶汽车能否发现正在等待的盲人乘客？它能呼唤盲人乘客说它来接他们了吗？”

还有人表示担心，Waymo和Cruise会歧视没有银行账户的人和不懂电子设备的人，只会在本应更加注重微型交通（如自行车）的街道上挤满成千上万辆汽车，而且会在无家可归者越来越多的城市里抢走工作机会。一些出租车和打车服务的司机在听证会上发言说，他们担心如果自动驾驶汽车占了上风，他们就会失去工作，无法养家糊口。

一位名叫迈克尔·马丁内斯（Michael Martinez）的居民在听证会上说，旧金山正在被大型科技公司“拉皮条”。他指责Waymo和Cruise“把盲人和他们的狗拉出来”，为他们的事业博取同情。“他们并不傻。”他对四位加州公用事业委员会成员说，“你们别傻了。”

有视力障碍的丽贝卡·米勒（Rebecca Miller）敦促委员会投反对票，理由是她担心行人的安全，以及需要更实惠的交通工具，比如公交车。

其他人则谴责因无人驾驶汽车导致的工作岗位丧失。卡车司机、工会成员和共享汽车司机对被机器取代表示焦虑。出租车公司Lyft的一位女性驾驶员说：“汽车里需要有司机。车上没有司机简直是疯了。”

反对无人驾驶汽车的人还提到CPUC委员约翰·雷诺兹（John Reynolds）过去曾担任通用汽车旗下Cruise的法律总顾问，认为这存在利益冲突。

“公众就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决议向我们提出了广泛的意见。”雷诺兹补充道，“我不会轻易做出这个决定。”

几个月来，旧金山市的官员一直在恳求州政府推迟投票，理由是接连发生自动驾驶汽车阻断交通、堵塞公交车或妨碍紧急车辆通行的事件。该市的交通机构、消防和警察部门都向CPUC 投诉，要求委员会重新考虑全天候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计划。

但CPUC 表示，Waymo和Cruise已经履行了该州自动驾驶汽车测试和商业运营监管框架中规定的所有义务。

加州公用事业委员会主席Alice Busching Reynolds说：“我们必须根据这些数据和证据，以及我们权力的适当范围来做出决定。我们确实希望无人驾驶汽车公司能与急救人员、执法部门、市政官员进行接触，我们也确实希望他们能采取行动解决人们的担忧。”

委员们敦促这些公司解决旧金山官员和居民提出的有关自动驾驶汽车堵塞道路、造成交通堵塞和妨碍紧急车辆通行的问题。如果有新的事件报告，CPUC 可能会投票限制道路上行驶的无人驾驶汽车数量，或撤销公司的无人驾驶汽车许可资质。

少数有效支持

Cruise和Waymo都表示将逐步扩大规模，而不是一次性完成，规模对两家公司的成功至关重要。

根据CPUC的投票结果，最终同意扩大Waymo和Cruise许可范围，因为该委员会预计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不会带来重大安全风险。该机构的主要职责是通过确保安全、可靠和负担得起的公用事业服务来促进公众利益。只要Cruise和Waymo的服务符合这些要求，CPUC就无权加以限制。

雷诺兹（John Reynolds）在听证会结束时说：“今天是向加州人提供自动驾驶汽车交通服务的第一步。”雷诺兹曾回避之前的投票，后来他表示“随着时间的流逝”允许他对今天的决议进行投票。

残疾人群体并非一致反对扩大资质。许多支持申请扩大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的公众意见，来自盲人利益代表。

“当我坐上Waymo的车时，我觉得我不仅能够以自己的方式到达我需要去的地方，而且我不用担心被骚扰、偷摸、攻击或袭击。”自称是盲人的杰西·沃伦斯基（Jessie Wollensky）说。

其他赞成的公众呼吁居民不要害怕技术进步，并指出自动驾驶汽车可以让街道更安全、更环保。一些代表工会的人表示，他们相信Cruise和Waymo将为城市带来更多工会工作。

27岁的丹尼尔·格雷戈尔斯基（Daniel Gregorski）是Cruise的测试人员之一，他告诉 TechCrunch，他对扩大许可资质感到兴奋。他是夜间护士助理，觉得乘坐无人驾驶汽车的体验比乘坐出租车更安全。

“像我这样在凌晨1点下班的人，在与人类Uber司机一起时，仍然需要保持高度的安全警戒。” 格雷戈斯基说，“和机器人司机在一起，我感觉更安全一些。我可以控制音乐和温度，所以在乘车过程中我能真正感到舒适。”

两家公司都为赢得这场胜利拼尽全力。尤其是Cruise，在最近几个月展开了攻势。该公司在全美各大报纸上刊登了整版广告，声称人类是糟糕的司机，而机器人驾驶员可以拯救生命。Cruise还在发起请愿，敦促过CPUC批准其扩大许可范围，并收集到2600个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