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千里江山图》上线,原著留白的“历史”将补足呈现​

《千里江山图》配音宣传片。(02:12)

《千里江山图》是著名作家孙甘露献给上海的一部文学力作。在获评“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后,这部伏脉千里绘江山的著作,也开始陆续孵化各类文艺作品。而伴随着该作品荣获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由上海广播电视台融媒体中心侧耳工作室倾力打造的广播剧《千里江山图》,于8月15日亮相喜马拉雅平台。

广播剧《千里江山图》海报

众多媒体人积极参与制作

此次由新闻主播作为团队主心骨来录制广播剧,不仅是SMG“侧耳”团队的一次大胆尝试,也是播音员、主持人们对语言艺术新领域的一次探索。

上海广播电视台融媒体中心首席播音员、侧耳出品人,也是这部广播剧制片人印海蓉介绍,“七年前侧耳创建之初,第一位拜访的专业老师就是孙甘露老师。这些年来,团队不断探索声音和语言对于各种文学体裁的不同表达方式,取得的点滴进步,孙老师一路都看在眼里。当他的小说《千里江山图》完成后,便鼓励、支持我们用广播剧形式来呈现这部作品。”

虽然是第一次涉足广播剧,但参加演播的15位侧耳团队成员纷纷表示,很荣幸能参与这个项目,希望能用声音对优秀作品进行演绎的同时,也让更多观众、听众领略SMG的播音员主持人们在有声表达领域的全新一面。

据了解,该剧是侧耳工作室组建以来投入精力最大、参与人数最多的项目。十余位记者、编辑、导播不仅用积极献声、出演配角的方式予以支持,还用自己的专业所长为这部广播剧的呈现作出了很多力所能及的贡献。

此次担任《千里江山图》编剧、导演的是上海广播电视台融媒体中心主持人王幸。为了让听众更好地体验到以声传情的效果并获得侧耳聆佳音的满足,她在忠于原著的同时,还别具匠心地对部分剧情进行了补足与丰满。

“原著小说预设了很多的谜,整部作品也是一个解谜的过程。有些是人物之谜,如叶桃与龙冬的死亡之谜、内奸之谜、西施身份之谜;也有些是情节之谜,如上海的地下党组织要如何转移,‘千里江山图’任务到底是什么。”王幸说,“于是我会把一些重要的回忆、插叙以具体对话的形式呈现,而不是简单地用旁白介绍。就像书中陈千里说的,‘一个人的面貌很难看清楚,那是用他们的历史一层层画出来的。’我觉得,原著中部分被留白处理的‘历史’,需要在广播剧中呈现。”王幸认为,为了在有声表达的过程中呈现牢固的人物关系和戏剧张力,必须把戏写足、演透。于她而言,如此全情投入的初衷,就是要在小说“好看并精彩”的基础上,确保广播剧的“好听且入耳”。

为还原剧情中很多空间、环境的样貌,王幸在对剧情进行二次创作的同时还查阅了很多的资料。“比如那个年代的银行,确实有了完备的保险库,是圆形的不锈钢大门;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市场上销量最高的香烟分别是哪些,而易君年最爱的茄力克,是绿色罐装的……”在王幸看来,寻找这些刻有时代印记和城市风貌的资料,不仅可以让剧情中的一些环境声更准确,也能让演员们更直观地感受到物件的形象,并将其融入表演中。

主创人员合影

主持人与剧中人融为一体

1933年腊月,一群党的地下工作者在白色恐怖笼罩下的上海,开始执行代号为“千里江山图”的绝密任务……伴随着极具特色的嗓音,故事在看似平静的危机暗涌中拉开了帷幕。主持人邢航饰演的陈千里,就是剧中的几位关键角色之一。

作为被上级委派至上海协助完成任务的决策人,陈千里在邢航眼中是位不苟言笑、冷峻到底的完美特工。“在西伯利亚受训3年后,陈千里不仅与过去的自己切断了联系,也成长为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优秀情报工作者。”可随着录制的推进和对原著的反复研读,邢航慢慢感受到陈千里的冷静只是他作为优秀情报工作者的伪装。“其实他的心里不仅怀有对民族、国家的大爱,对自己昔日的恋人和弟弟也心存挂念。”邢航坦言,对角色理解的变化除了让表演风格与此前有了差异,自己对角色的演绎也开始渐入佳境。

畅谈首次参演广播剧的感受,邢航的每句话里都带着“难”。

最初的难,源于录制前的准备不足。“日常新闻播报的技巧和工作中积累的经验,在广播剧领域根本用不上。”当天回家后,邢航立刻翻出原著小说仔细研读,并利用业余时间把自己“泡”在同类的有声作品中。在自己的钻研和同事们的互相帮助下,邢航渐渐摆脱了播音员的职业本能,开始用表演的方式接近角色。

此后的难,则是塑造角色过程中的摸索。陈千里是执行“千里江山图”任务的关键人物,他在邢航的心目中的形象既是完美特工,又是杀伐果断的领导者。“但随着对人物分析的持续深入,我发现这个人物在冷峻的背后也有真情实感的流露。比如有一场戏,我先要通过前几句台词追忆自己逝去的青春和去世的爱人,接着就要向弟弟布置接下来的任务。不论是情绪的转折还是态度的变化,都在考验着我的演技。”

最后的难,便是表演时对细节的把握。幸得此次广播剧的录制有包括金北平、张大鹏等来自专业院校的老师,以及著名演员奚美娟的倾情加盟,让邢航在用声音表演的领域有了很大的进步。“播音员的职业习惯是把呼吸声过滤掉的,但广播剧的演绎为了更真实、生动,需要把呼吸声都放出来。在几位老师的言传身教下,我不仅在有声表达上有了显著的进步,也慢慢找到了在不同场景下用声音演出不同状态的感觉。”

在剧中饰演党的地下工作者、女作家凌汶的是上海观众熟悉的主持人施琰,她在演绎角色时深切地感受到,即便是那些有着英雄主义的无产阶级同志,内心依然有脆弱和柔软的部分。“他们也会彷徨、迷茫甚至进退维谷,但正是这些真情实感,让这个发生在离当下生活的时代相去甚远的故事,依然能引发我们的共情。”

为了更好地用优质的声音条件塑造角色,主持人舒怡回想起了此前去龙华烈士陵园祭奠先烈时的情形。走进逼仄的牢房,她便立刻感受到了剧中人在第一次意外被捕后的不安与困惑。“那一刻,自己仿佛化身为剧中人。塑造角色时必须被剥离的那层躯壳,也由此慢慢褪下。”

其间,一件弹痕累累的绒线背心给主持人舒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的主人是龙华二十四烈士之一的冯铿,一个追求进步的青年成长为勇敢献身理想的革命作家。“据说,这件背心是冯铿一针一线为丈夫许峨编织的。我相信她在编织这件背心的时候,也憧憬过和爱人温暖的拥抱。而她之所以选择穿着这件背心从容就义,也是为了从中获得最后的暖意和支撑。”由此,舒怡也联想到了自己饰演的角色董慧文,她和陈千元虽然是恋人,却始终没来得及对彼此说一句“我爱你”。“对她而言,完成‘千里江山图’就是比爱情更奋勇磅礴的使命,我和角色间的联系也在那一刻产生了。”

《千里江山图》中的穆川是淞沪警备司令部军法处处长。在徐惟杰眼中,他就是一个游离于敌我斗争的人物,是个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他根本不关心政治局势,只在乎自己的生活质量和能否升官发财。”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似闲笔写出的人物,却折射出了国民政府为何最终会失掉了民心,让中国共产党成为了时代的选择、人民的选择。“我所要呈现的,就是这么个看似无关紧要却等同于伏笔的角色。”

尤其是与游天啸的对手戏,一方迫不及待地想缉拿党的地下工作者,建功立业;另一方则始终在盘算,抓人和审讯到底能给自己的仕途带来什么好处。“特务的逮捕行动是悬念,穆川这种模糊的态度其实也是一种悬念,让听众不禁为被捕的地下工作者们捏了把汗。”而为了营造这层悬念,徐惟杰坦言自己在演绎时更注重节奏的把控,“确保这个角色的每一句台词都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仿佛背后还蕴含着另一层意思。”

主创人员分享感受。

追溯并还原这场风云际会

在广播剧《千里江山图》的录制过程中,主创团队也得到了来自各方的鼎力相助。

著名演员奚美娟就在获邀客串党组织领导人的角色后欣然应允,虽然台词只有短短几句,但她依然一丝不苟地提前研读了剧本,并对角色性格作了深入地揣摩。在奚美娟看来,《千里江山图》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广播剧恰恰又是门槛不低的一种艺术创作呈现。“但我觉得近些年来主持人们通过参与‘侧耳’的朗诵经历,在声音表现力上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次能由声音条件出众的他们来进行广播剧的演绎,我觉得最适合不过了。”

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教授金北平是众多知名主持人的恩师。这次能和播音员、主持人们一起参与广播剧《千里江山图》的有声创作,他觉得十分荣幸。让金北平啧啧称奇的是,新闻主播们虽然习惯了新闻播报的话语样态,但在投身广播剧创作后没多久,就在锤炼中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当我听到第一版宣传片时,就立刻被大家的声音带到了剧情里。”他相信,广大听众在领略了包括新闻主播在内的每个角色的表现后,一定会对这部广播剧的品质刮目相看。

为烘托出广播剧《千里江山图》的悬疑色彩,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也无偿为本剧谱写了原创主题曲和所有的原创情景音乐。“对原著的认可、对作者的仰慕以及对‘侧耳’团队的支持,促成了我一起参与这个项目。”许忠表示,自己在创作阶段还专门研究了同类作品的配乐,发现它们更重效果而非旋律,这也是他连情景音乐都坚持原创的初衷。“其实广播剧的魅力就在于声音的创作,我相信自己的原创音乐能在推动剧情的情况下,更贴合主持人们的表演,为这部剧锦上添花。”

这些原创音乐配以播音员、主持人们的生动演绎,连孙甘露听完都啧啧称赞,自己也特别期待广播剧《千里江山图》的上线,诚邀听众们一起侧耳聆听。